第21章 巧对
薛涛韦皋
十里桃花入烟云
这次，薛涛没有作片时耽搁，带着锦雀和不多的行李上了路。
漫天霞光中，节度使府的大门富贵耀眼，门前的两只石狮子虽未作张牙舞爪之态，望去却令人不由自主地生起一股敬畏之情。
迎接她们的依然是姜嬷嬷和一乘小轿。
进入侧门后，锦雀随姜嬷嬷走在轿边，故意引逗姜嬷嬷讲些府中情形。
姜嬷嬷虽然是个爱说笑的，东拉西扯间却不过讲些无伤大雅的玩笑，其间绝不涉及将军私事及对府中人物的褒贬。
锦雀打探了一路，终究也没打探出什么来。
不一刻，轿子在一座高大的门楼前停下。小厮们抬着骄子离去，姜嬷嬷领着薛涛和锦雀继续向里走。
“这不是我们上次来过的地方。”锦雀两只眼睛不停地四面张望着，兴奋中略带不安地道：“姜嬷嬷，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？”
“将军在前书房等候薛姑娘。”姜嬷嬷笑道：“至于你这小丫头，就不必进去了。到了前书房，你随我去看看为你家姑娘准备的房间。”
“将军已经为我家姑娘安排好了房间？”锦雀背着小小的行李欢喜地道。
“当然。”姜嬷嬷虽在对锦雀说话，眼睛却看着薛涛笑道：“上次薛姑娘来时将军已备好房间，只是薛姑娘不肯留下，将军以为她是舍不得阁中姐妹，这才留她在上雅阁多住一段时间。”
“嗯……我家姑娘的确有些舍不得阁中姐妹。”锦雀笑着瞄了薛涛一眼道：“可是为什么要去书房呢？将军说今日夜宴，不是应该去厅堂吗？”
“今日夜宴只是府中幕僚之间的聚会，比不得上次宴请全城达官贵人。”姜嬷嬷道：“至于宴会的地点，将军喜欢在哪里便在哪里，你个小丫头想这些做甚？”
“婢子多嘴了。”锦雀拍了拍自己的嘴巴，忽闻得一阵低沉的箫音伴和着一个男子的歌声传入耳中，不由好奇地道：“咦，这是谁在唱歌？”
“过了这道回廊就是前书房。”姜嬷嬷没有回答锦雀的话，顿住了脚步道：“锦雀丫头，你在这里等着，我送薛姑娘过去就回。”
锦雀听话地站在了原地，在眉州教坊时，也有些客人不喜欢姑娘身边有侍女跟着，她早已习以为常。再者，韦将军是那样儒雅威风的一个人，她也不担心他会对姑娘做出轻薄之举。
薛涛继续跟着姜嬷嬷穿过回廊，来到一间花木扶疏的院落。院中甚是清雅幽静，与一路上所见富丽堂皇的建筑大不相同。
箫声和歌声越发清晰，唱的是李白的《司马将军歌》,薛涛和姜嬷嬷跨过房门时，那歌声正唱到“羌笛横吹阿亸回，向月楼中吹落梅……”
见薛涛进来，歌声立止，箫声犹未绝。
薛涛和着箫声余韵接口道：“将军自起舞长剑，壮士呼声动九垓。功成献凯见明主，丹青画像麒麟台……听闻此歌，叫人不由遥想将军南征之时，定然也是这般风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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