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承诺盖新房
赵盏池素素
回到南宋做皇帝
军营西边，有一大片木头棚子。几日前下过雨，雨水排不完全，地上满是水坑泥泞。主路一眼望不到头，支路蜿蜒，不知通向何处。只这泥路，就令人望而却步。许多的女子穿着脏衣服坐在门口，有的缝补衣衫，有的揉搓绳子制作弓弦，有的生火做饭，还有的端着破陶碗喝稀粥。偶尔几个四五六岁的孩子在泥泞中跑跳追逐，有的孩子衣裤都不穿。
武班道：“小王爷，泥泞难走，就在这看看吧。”赵盏略微犹豫，还是踏进泥里，武班见他坚持，急忙跟随。人们望到赵盏的绸缎锦袍和武班的武官红衣，都先后站起，奇怪的看着他们。孩子也都赶紧跑到了大人身边，露出半个脑袋，偷偷的瞧。武班道：“年纪稍大一些的男孩都在军中跟随训练。年轻女孩学习一些缝缝补补的活计，以备家用。都是老弱妇孺留在家中。”赵盏道：“如此恶劣的生活环境，成什么样子了？”武班道：“军官家中稍微好些，寻常士卒就住在这里。除去白天训练，晚上还要整理盔甲兵刃，很多人家连油灯都点不起，需摸着黑做事。”赵盏道：“这般对待将士，景王他怎么想的？”武班道：“朝廷拨付的军费本就有限，建康军守卫京畿，需时时刻刻防备金寇。军费都用来生产军械和训练士卒，没有多余的钱了。”赵盏道：“你知道的还挺多。”武班道：“末将掌管军中工坊，消耗很多军费，懂得王爷的难处。”
赵盏不问话，走到个茅棚前站住，武班赶忙替他撩开草帘。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。茅草屋里阴暗潮湿，极其狭窄。角落缩着个五六岁的孩子。见了赵盏，受了惊吓，声嘶大哭。有个大些的男孩侧身进去，笑着抱起了那孩子。那孩子便不哭了。赵盏弯腰进屋，一脚深陷泥里。原来屋里的地上同样满是积水，稍高的位置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，挡得住积水，挡不住潮湿。赵盏问：“他们就睡在这里？”武班道：“是。江南多雨，许多人因此害了腰痛背痛的毛病。”赵盏看看四面透风的木墙，上面挂着一两件旧衣服。一抬头，挨着头顶的棚能透进阳光，一排树枝，胡乱遮挡，早破败不堪。门口树桩上摆着个陶碗，碗里有小半块黑馍馍。除此，茅屋里什么都没有了。赵盏问那大孩子：“这是你家？”大孩子点点头。赵盏问：“他是你的弟弟？”大孩子道：“是妹妹。”赵盏点点头，拍拍小女孩的头。小女孩有了哥哥在身边，不太惧怕，虽然不哭，还是钻进了哥哥怀里。
赵盏将脚从泥里拔出来，走到稻草床边坐下。伸手拨开稻草，是几片薄薄的木板。木板直接铺在地上，并没有空间隔开潮湿。木板腐朽，轻轻一捏，就能捏下一块。所谓的床上，也不见被褥。他问：“没有被褥吗？”大男孩摇摇头。赵盏叹了口气。他坐了不一会儿，潮湿侵身，就十分难受了。这些孩子要整晚睡在上面，如何承受得住？他道：“真该让景王爷亲自来看看。看看他的将士和家眷过得是什么日子？”武班道：“王爷来过，实在没有办法。”赵盏道：“不可能没有办法。看做与不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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