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病愈
赵盏池素素
回到南宋做皇帝
完颜玉道：“你就安心留下，不去外面住了。在楚王府里，谁都不敢将你怎样。”赵盏道：“楚王上面还有皇帝，并不是顶了天。”完颜玉道：“皇爷爷高高在上，不会为难你。”赵盏道：“不说以后的事了。有酒吗？”完颜玉道：“你才苏醒，不宜饮酒吧。”赵盏道：“都这个时候了，不妨事。最好再备几个小菜。”完颜玉道：“刚你还说不要吃。”虽这么说，还是到外厅吩咐了侍女准备酒菜。她回来坐在床上，看着赵盏。赵盏眼中黯淡，便安慰道：“我之前没能好好保护你，今后一定不让人欺负了你。有我在，你就没事。”赵盏道：“你说我昏睡三天，是你留下照料我？”完颜玉道：“是我害你生病，该当由我照料。”赵盏道：“你是金国公主，何苦照料一个人质？”完颜玉道：“旁人还不及我呢？现在你不是好好的了？”赵盏道：“不管怎样，多谢你了。”
少时，侍女送来了热水，烫了一壶酒，两碟点心。还在屋中燃起几支蜡烛。赵盏下床，双脚沾地，一阵眩晕，完颜玉扶住了他。缓和片刻，才好些。完颜玉探探他的额头，道：“还是有点儿烧。今晚吃过药了，等明早让太医来诊治。”吩咐侍女：“去告诉完颜璟，就说赵盏醒了。院外的那些骇人的东西都立刻撤走。”侍女领命要去，赵盏喊住她，问完颜玉：“院外有什么东西？”完颜玉道：“都是些讨人厌的物件。”赵盏道：“哦，是在准备我的后事了。”接着道：“先不急着撤走。”完颜玉道：“你都好了，还留下干什么？放在那太不吉利。”赵盏道：“半夜时分，何必折腾，明早再说吧。”完颜玉道：“也好。”
她扶着赵盏坐在桌前。赵盏斟了杯酒，仰头喝，呛到了，剧烈咳嗽。完颜玉为他轻拍后背，道：“就说你刚醒来，不宜饮酒。先喝些水，吃些点心。”赵盏道：“听闻在阳世该吃多少饭，喝多少水都有定量。超出半分都不成。大概我的定量就这么多，不能再吃喝了。”完颜玉啐道：“你胡说什么？疾病要好了，还说些不吉利的话。”赵盏道：“生死难免，明明都清楚。谈论生死，有什么不吉利？院外的棺椁，不都是你我最终的归宿吗？”完颜玉道：“生死难免，也有早晚之别。你年纪轻轻，说这些就是不吉利。”赵盏道：“年纪轻就不死了？多少出生即夭折的婴儿。相比他们，我还多活了二十年。”完颜玉道：“反正不许你说了，我不喜欢听。”赵盏道：“是啊，跟你说这些干什么？”
完颜玉倒了杯热水给他，赵盏接过，放在桌上不喝。完颜玉道：“你醒来后，头脑不清醒，等退烧了，便都好了。”赵盏道：“在南边时，他们也说我头脑患病，说话颠三倒四，没人听得懂。我就不与他们说了。”完颜玉道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我没有觉得你说话颠三倒四。你别说不吉利的话，我就愿意听。”赵盏问：“那我说些什么呢？”完颜玉道：“随便说，什么都好。”赵盏想了想：“不知与你说些什么。”完颜玉道：“你初来大金时，有很多话说，现在与我都没有话说了。”赵盏道：“那时心境不同，现在，又是不同的心境。”完颜玉道：“我能懂得。人经历过生死磨难，都会变。”赵盏道：“不全是。我经历过的生死磨难，岂止这一次？”完颜玉眉目微动。不等她问，赵盏起身，问：“哪边是南？”完颜玉不解，替他指了南方。赵盏整理衣冠，道：“狐死首丘。我是这个时代的赵盏，就按照这个时代的家乡。”他躬身下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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