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冬与阳
秦散儿阎至川
落伞有肆
长久街上，男子身背着绳索埋头向前，背后拽着一辆木板车，板车里是满满的雪块，以及竖立在中央无脸雪娃娃，板车后跟着一位美丽的姑娘，一只手无意的抵着下巴挡住半张脸，另一只搭在车身上象征性的搭把手。
路过两个孩童时，还引来他们羡慕的呼声。
杪冬女憋着笑，万万没有想到，赤阳的办法就是用车拉，很笨拙，但无疑是最好的运输方式。
“你要是累了，就松手吧，很轻。”赤阳回首对杪冬女说道。
废话，当然轻，施了法的好吧，不然这么多雪岂是他们两个人能拉的动的。
杪冬女心答，口头上却是，“不累，马上就到了。”
好在离得不远，不然杪冬女连象征性意思一下都懒得装了。
回到店里时，秦散儿和至川已经回来了，搬着小板凳坐在店门口，摆着糕点品茶，见到杪冬女回来，谁也没有动一下。
“你住在这里吗？”赤阳问道，尽管身上穿的是薄衣，额头上还是冒出了薄汗，杪冬女犹豫了下，还是掏出了秦散儿临走时塞给她的手帕。
“擦擦吧。”
她这一个小动作，哪里逃的过门口坐着两人的眼睛，原本平静的一男一女对视一眼后，同步起身，步伐一致走到赤阳面前，不带遮掩的上下打量。
“在下至川，杪冬的哥哥，敢问阁下是——”至川抱拳打探。
赤阳被打个措手不及忙，慌忙抱拳，“在下赤阳，家住长久街，今年二十岁，尚未娶亲，上有一六旬母亲，是家长第四子……”
他一股脑将自己的情况全部说明，根本不管该不该说。
杪冬女扶额，这都是什么跟什么。
秦散儿含着笑，无力的胳膊撞了撞她，耳语：“什么情况，这才第二天，就有爱慕者了？”
“两面之缘。”
杪冬女竖起两根手指，晃在她的眼前，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开这样的玩笑。
“既然把东西送到了，我就先告辞了，下次见。”
说罢，赤阳冲着三人弯身告别，脚步匆忙，逃命似饿离开。
板车是赤阳花钱买下的，杪冬女将它推放在店铺边不挡路的地方，趁着无人指尖飞快一点将雪人挪到了屋中去。
唐小栀看到后果然开心，跑前跑后忙活着给雪人添眼睛，鼻子与嘴巴。
没人在意的地方，至川独自喝茶如喝酒，一声不吭心事重重的样子，猛的他站了起来，径直往大门走去，还没走到门前便消失在大家视野之中。
“所以他多走那两步干嘛？”杪冬女发自肺腑的吐槽。
秦散儿发自肺腑的嫌弃，“可能是觉得自己那样很迷人吧。”
怎么会有一个人能够自来熟成这样，至川给她一种认识很多年的样子，但秦散儿确认，他们今天早上绝对是第一次见面，绝对。
两人出去送货，至川像个蚊虫绕在她身边嗡嗡叫嚷，一刻不休，扰的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，耳畔全是至川聒噪的声音。
翻来覆去就那几句重复的话，夸讲自己，赞美秦散儿，然后总结，他们两个是绝世良配，天造地设。
后来她总算是摸清楚，越是理他，他越是兴奋，索性闭上嘴巴，任由他独自快乐。
至川这一消失，便是好几日，杪冬女本来喊他过来，是要将买来的折扇给他来着，没曾想现在连个影子都见不着，后面的日子也没见他。
杪冬女在秦散儿的店里，吃遍了城中的美食，没有生意的每一天和秦散儿出去觅食，再带回一些给唐小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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