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：秋冬的风
从边军走出来的悍卒
流浪的龙卷风
西向行二十余里处，那两万骑，其先驱历经艰险，跨越无数险阻，终抵其魂牵梦绕的目的地。
望北关不远处的峡谷内，草木凌乱，杂草丛生。
在深秋时节，树木的枝叶尽皆染成棕黄之色，片片落叶仿若灵动的舞者，优雅地飘落于满是尘土的地面之上。
谷外那看似平淡无奇的树林，若仔细观察，便能察觉其暗藏的异状波动。拉近视线，可见谷外之树林中，密密麻麻坐着数百身披棕甲之士卒。
他们每一人的面庞，皆显露出疲惫与沧桑，显然这一路行军，已历经相当长的时日。棕色的战马，被巧妙地隐匿于树枝之后，马蹄包裹着厚布，以求最大限度地静音。
一队队精明强干的斥候，宛如幽灵一般，于谷外密林的边缘灵活游弋。他们那阴冷锐利的双眼，警惕地扫视着四周，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异常。
在大军阵中，阿鲁沙端坐在高高凸起的青灰石块上，面色阴沉，仿若一池深不见底的湖水。数名忠诚的亲兵环绕在他身侧。
宽阔的草地上，平铺着一张详尽的地图，众人压低声音，轻声商议着作战计划。
未几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，由远及近，如疾风骤雨一般，传入众人耳中。
一骑快马，风驰电掣地冲进林中，一身姿矫健的士卒，敏捷地翻身下马，快步至阿鲁沙身旁，单膝跪地，恭敬禀报道：“将军！敌军大营在距谷内五里处安营扎寨，未见任何异常，谷口亦遣探子侦查，未见任何埋伏！”
阿鲁沙微微颔首，依旧沉默不语。
身旁的一副将，目光转向士卒，开口询问道：“敌军大营有多少人？一路上可曾遭遇敌军之哨骑？”
“据营房规模推断，估摸人数在三万上下。”斥候低头恭敬回应道，“几乎全是步兵，骑兵数量稀少。一路上并未撞见一骑哨马，更别提大规模的斥候队伍了。”
阿鲁沙挥挥手，斥候便无声无息地退下了。
“呵呵。”
那副将转头看向阿鲁沙，喜形于色道，“不想这华卢竟然如此粗心大意，竟然连最基本的巡查都省略，此无疑是上天赐予我军的良机啊！”
旁之亲兵亦纷纷颔首，面露喜色。
“哼！”
沉默久之的阿鲁沙，发出一声冰冷刺骨而又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。
“他以为凭一道望北关，即可高枕无忧乎？殊不知今望北关已为吾大将军所破。”
“今彼竟敢如此大摇大摆于关外扎营，丝毫不加防备，视吾大军如草芥，此等庸碌之辈，岂配统领军队？今让其领教吾草原铁骑之厉害！”
众将哄堂大笑，确四周无敌方探马，众人之心稍宽。
“完颜将军尚须几时能至？”
止住众笑，阿鲁沙之问声复起。
一副将起身对曰：“预计暮时，余下之两万骑可达战场。”
阿鲁沙面色沉稳，挥臂，沉声道：“善，众人宜先休矣，务必保证战马之力充沛，今夜子时发起攻击！”
“诺！”
原本晴朗之天，忽然阴昏起来，乌云如厚墨块一般，渐渐聚集，秋风呼啸而起，伴随着阵阵震耳欲聋之雷声，一场倾盆大雨，眼看就要倾洒而下。
阿鲁沙凝视着在原地休息之数百士卒，嘴角微扬，露出一抹自信满满之笑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翌日晨，阳光照耀在望北关演武场，人潮涌动，步卒列阵整齐，数万人摩肩接踵。秋风萧瑟，匈奴军旗飘扬，望北关仍笼罩着悲肃的氛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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